2008-05-30

林海峰 showing the invisible

記得有一本講及市場學的書叫《無體行銷》(Selling the invisible)。書中大概說:麥當勞買的並不是漢堡和薯條,而是笑容和快速的服務;星巴克的主打亦不是咖啡,而是那除了家和工作以外的所謂「生活中的第三地」(The Third Place),顧客買的不單單是一件商品,顧客往往在購買是商品以外的東西,所以作為一個商人,在設計行銷時,若只顧行銷商品本身的特性,後果可想而之。那麼去看林海峰的《是但噏求其大合唱 PART 2》,到底是去聽一個「講唱會」,去看一個「演笑會」呢,還是在光顧其他的甚麼呢?

林海峰曾推出不少唱片,也在商台的護庇下攪過不少演唱會。因為商台關係,在商台的聽眾層林海峰面有絕對的號召力,但亦因商台關係,林海峰的門票通常也只作「內部認購」,外人不得內進,因此林海峰以歌手身份的「品牌」,並未能走出廣播道。唱歌不算是林海峰的專長,他的嗓子並不「雄厚」如陳亦迅、也不「高清」如李克勤、也不如周杰倫般唱作皆能。作為一位「歌手」,他買的不是嗓子,而是他製作唱片背後的概念、整個唱片製作的過程、他和唱片的「型」像、唱片背後的音樂製作單位、一系列的宣傳攻勢(得借助商台的威力)和一大棚圈內義氣朋友,正確來說他並不是出一張傳統的以「音樂」為本唱片,而是背後的「服務」,但「服務」背後又達至一個完整的娛樂效果(但不能否認林海峰的音樂又包含很多不同於香港流行音樂的原素)。林海峰是出色的電台主持,具潮流觸覺,滿肚「志向」,問題是怎樣把林海峰這個「品牌」推出廣播道以外,再打入更大的市場?棟篤笑是不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有很多討論說林海峰的棟篤笑不及黃子華、形體動作不及詹瑞文,這些也是事實。林海峰的棟篤笑內容,不及黃子華上至觀點和立論,下至思想和辯證也從哲學出發般令人再三思索、耐人尋味?林海峰的形體動作,又怎有曾學習當代默劇,又曾前往英國、法國及荷蘭,跟隨戲劇導師深造演技的舞臺藝術家般出神入化、唯妙唯肖?在林海峰的《是但噏求其大合唱 PART 2》亦不難見到來自黃子華那抽絲剝繭的手法、詹瑞文那誇張造作的表情、許冠文那種多少老土的腔調和小動作。

但林海峰所具備的是一種很獨特的條件,是其他棟篤笑表演者所沒有的。那就是林海峰和我們(一般市民)的思想很接近(在超市選不了排那行隊最快,總在兩行隊中三心兩意)、對於社會的人和事跟我們的反應很接近(認為香煙包裝上的廣告完全起不了作用和香港人很喜歡收集各式各樣東西)、感受到一些和我很貼身的關係(我也經常拿起 remote 不段 control 電視頻道)和對潮流觸覺的利用很到位(用上疑似 Apple ipod 廣告手法來表達我們對天天也食的午餐飯盒的不滿)。


雖然在棟篤笑加上改歌詞來演唱並不新鮮,但林海峰卻走出了棟篤笑表演加演唱的格局,最令人意外的是在《是但噏求其大合唱 PART 2》的尾段,林海峰製造了「高山青龍」這重金屬地下音樂部份。本來以是演唱會搞作能手的林海峰,而高呼「rock N' roll fire never 熄」的口號下,著台上樂手等人扮成著名樂隊裝束,有扮經典 visual rock 樂隊 Kiss、Guns N' Roses 的 Slash、又有人扮以故 grunge rock 靈魂人物 Kurt Cobain,更有疑似日本 visual rock 樂隊的 X japan 成員,林海峰把陳亦迅的〈K 歌之王〉拿來惡搞,大唱特唱搞地下音樂沒有前途,時而雙手高舉愛與和平手勢,時而拿出假結他和假揚聲器來「砍」,再來一兩句爛 gag,在在叫我等曾幾何時也在高山高呼「rock N' roll fire never 熄」的熱血青年深裏有感!還和他跟葛民輝友情...

我不知道林海峰這算不算是演唱會還是棟篤笑,雖然林海峰沒有陳亦迅和李克勤那很「一線歌手」的歌藝,沒有黃子華那很「哲學」討論、也沒有詹瑞文很「專業」的形體動作,但我總覺得我付出的價錢比我得到的要多,林海峰所 deliver 給我的那種滿足和娛樂肯定要比看一個演唱會加上一個棟篤笑多。他的內容很是從一般香港小市民出發,很「接近」我(們),所以感覺份外「互動」。這一刻,我覺得林海峰已經走出廣播道了。

2008-05-16

喜歡 Portishead 是一個病

大概在十多年前,我得了一個病,那個病就是喜歡了 Portishead...

就是一九九五年那暑假,因為從來自英國的暑期班老師借來的一盒「沙沙聲」的卡式帶《Dummy》,感染力強的〈Glory Box〉、淒涼的〈Roads〉,令我喜歡了 Portishead,這個病十分毒,令人不能自己,就像一個咀咒,萬劫不復。

自 97 年的《Portishead》第二張同名大碟和 98 年的《Roseland NYC Live》以後,他們雖然就此消聲匿跡,但我的病並沒有因而好轉,〈Only You〉、〈Undenied〉、〈Humming〉等病毒,仍然經常在我腦海裡發作,Beth Gibbons 的聲音總是歷久不散。

在 2007 年的 11 月,得知 Portishead 會在ATP festival 演出和張會推出近大碟《Third》時,我知道在不久的張來,我的病會進一步惡了。

當聽到《Third》裡的 Beth Gibbons,我知道 Portishead 今次帶來的病毒比起以前更加嚴重,可能致命,我可不想我的生命好像〈Silence〉那樣,在全無先兆之下就終斷了。我也不希望我的餘下日子活在〈Hunter〉那種令人喘不過氣的高壓低下。Portishead 很毒,在〈Nylon Smile〉裡用巫術干擾聽眾的神經。

當去到〈The Rip 〉的時候,問題來了,那由第 132 秒出現,來自 minimoog 的「魔音」,使我不由自主地不斷重複這首音樂。幸好聽了那麼多年 Portishead 的我,多少也長了些抗體,不會因為〈Plastic〉那少少對聽覺神經帶來的干擾所影響到。但〈We Carry On〉可不簡單,重型的電壓輸入、連續不斷的鼓聲、雜亂的結他 riff、歌詞滲出的苦澀,多少要人令心力交碎,再多的抗體抵擋不了。

若不是〈Deep Water〉那一口清淡的水,試問有誰能夠忍受〈Machine Gun〉的鐵腕鎮壓和後來源於2 分 42 秒拳打腳踢,更不用說那有如安魂曲的 chorus 部和後段的聲音扭曲。不要以為〈Small〉是「小兒科」,Adrian Utley 的結他 effect 還未有用盡他的破壞力,如果他使出十乘功力,聽者必死無疑。

〈Magic Doors〉跟《Third》的其他病毒很不一樣,想信不是一個急性的病毒,應該一個慢性疾病,Portishead 最出色的 sampling 終於出場了。〈Threads〉比〈Magic Doors〉更慢,bpm 更慢,病徵的出現病更慢,因為她要你在不知不覺下筋竭力疲,然後慢慢地、慢慢地...

如果喜歡 portishead 是一個病的話,我病得重,但我不想痊癒。

2008-05-05

once

雖然在翻閱電影節的「小冊子」時,己發現《once》這部關於音樂和愛情的電影,本來是很吸引的。但,在電影節前傳媒極力吹噓這部電影是如何由兩位本來就是音樂人的男女主角,兩位也是初試啼聲在幕前演出,如何如何交織出一段甚麼甚麼刻骨銘心的愛情,再加上那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中文名《一奏傾情》,在在令我不敢入場「試片」。

怎料在電影節之後,《once》這部電影的餘波卻未了,至今仍在電影院播放,《once》的原聱大碟正在熱買。太太說在收音機傳來《once》的主題曲〈Falling Slowly〉十分好聽,音樂張力十足,當聽到 Glen Hansard 的聲音演出情感如此豐富,才動了看這電影的念頭。


其中一本外國雜誌對《once》評價是:「這可算是我們這一代其中一部最好的音樂電影」,我十分同意!亳無疑問 Glen Hansard 的結他和他的嗓子就是《once》的靈魂,再加上 Marketa Irglova 的琴聲和溫柔的聲線,就是構成了一部好的音樂電影。在《once》當中多段的音樂片段,導演 John Carney (本來在 Glen Hansard 那樂隊 The Frames 當貝斯手) 也有意無意把音樂片段拍成猶如 music video 般似的,尤其是 Glen Hansard 想起那離他而去的前女友的逸事那一段。個人最喜歡的,是主題曲〈Falling Slowly〉那一段,有點反高潮,但這段「戲」的風格就是整部電影的風格 - 就是如斯自然、簡單、直接。倆人走進琴行,坐下來、由一個 chord 開始、來個眼神、once、two、three,倆人連對方的名子也不知道,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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